张妍

“什么，我们被卖掉了？”

2013年7月25日，德国《汉堡晚报》的主编Thomas　Frankenfeld在瑞士度假途中的早上，拿起黑莓手机在《明镜在线》网站上浏览新闻，才发现自己的报纸被东家施普林格集团出售。

同时被出售的还有《柏林晨报》及一些杂志。那条新闻是这么说的，“为了集中精力开拓数字传媒市场，欧洲最负盛名的出版商之一施普林格集团决定以9.2亿欧元价格出售旗下的几种主要报刊和杂志。集团旗下另外两大出版物《世界报》和《图片报》并未被出售。”这和亚马逊老板买下《华盛顿邮报》的新闻距离不到3天。“我们就这么被踢掉了。”Thomas　Frankenfeld坐在他的办公室里说，“也许明年我们就得从这个楼里搬出去，也许我们将换掉电脑里的采编系统软件。”

一个星期后的晨会上，《汉堡晚报》的网站编辑 Frank　Mares说，“上一周的网站访问量猛增了30%，主要原因是大家都来看我们被卖掉的新闻。”数位编辑苦笑几声。

创刊于1948年的《汉堡晚报》是在德国北部地区影响力颇大的一份区域性日报，目前的发行量大约在30万左右。客观来讲，在网络冲击传统媒体的变革年代，相对传统的欧洲读者对于媒体转型的反应比较滞后，甚至远不及亚洲以及中国的日新月异。据媒体咨询机构 Media　Analysis的数据，去年德国报纸的固定读者数量超过4550万，约占德国的一半人口。电视节目和报刊杂志，依旧是德国人获取新闻的主要来源。以我居住在汉堡的房东一家来举例，今年74岁、曾在东德报道政治新闻的房东太太 Inge　Foer-ster-Baldenius，每天早晨起来先会打开电视收看新闻，然后到楼下邮箱取来《汉堡晚报》（虽然叫晚报，却是在清晨4点钟派送），她的先生、德国建筑师Martin　Foerster-Baldenius订阅了《明镜》周刊和《时代周报》——这两份中产阶级属性和知识分子气息浓厚的刊物。但是他非常反感同为施普林格旗下的《世界报》。1946年，《世界报》由在德的英军创办，1953年，施普林格集团的同名创始人阿克塞尔·斯普林格（Axel　Springer）靠收购《世界报》，成为联邦德国最大报业主，目前这份德文日报在超过全球130个国家发行。“但它太 保 守 了 ，”Martin　Foer-ster-Baldenius说。